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增大字体在车上，他开了手机，一大堆电话跳着，带着各种彩铃声打进来。
他伸出一只手在摸着我的脸，一面看自己的手机，司机开车之余，不失时机地欣赏一下现场毛片。
讨厌，我把脸扭一边儿，他冲我一笑，一脸调戏得意的神色。
这臭小子，什么人啊。我狠狠地盯他一眼，语气平静地说：“快给你白毛回电话吧，是不是给你发短信了？”
“我为啥要回，让他自己打过来吧。”他想了想，回答我。
他的单位在三元桥，18楼。
我没再要他背我，自己走到大厦大堂。
他们的排练厅在大会议室里，没有钢琴，应该是先练歌，我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阵极宏亮的“歌唱祖国”。他们像赶集似的将这首小进行曲风格的歌唱得争先恐后，最后七零八落地收尾了。
我乐了。
他也乐了：“是不是唱得特别不好？”
“唱得跟抓贼似的。”
大家见了面，他指挥我认识了他们的老大，一个高大壮的平头男，气质儒雅，风度潇洒，两眼水汪带桃花，一望而知是个色男，握手的时候，他一脸的惊讶：“林老师好年轻啊。”
臭小子窃笑，我干笑。这种话我没法子接，难道我亮出身份证说：“其实我不年轻，是个老货”？
他们的合唱团绝对的是胡同水平，不说分声部吧，连男女都凑不上比例，基本上是7男3女，让人惊诧是否IT行里阳盛阴衰。然后音准都有问题，节奏也没有，就是凭着冲动和热情，然后还有个别可能爱琢磨港台流行歌的，边唱边还要带出些可怕的大颤音，总之一张白纸。
只好一步步来了，我让他们女生站前排，男生站后，幸好的是他们的女声虽然人少却声高，一个个仿佛都是菜市场里拼搏过的人才，然后男生里高声部的多，中声部的少，先就着女声给他们分了女高，次高，男中三个部，凑和吧。然后搭成小组，让他们一组组唱，替他们纠音准。
遇上不会唱的，我还一句句教他唱，娘的，老子是正经轻男高音也，唱过歌剧的，现在还教这些五音都不全的人。
合唱的排练最需要时间，所以一下午的三个小时很过就过去了，经过老子的调教，他们已经初有小成。排练的时候，我看到臭小子接了个电话，出去了好久，然后回来，和我对了一下眼神，作出一个赞叹的表情。
娘的，一定白毛的电话。
解散的时候，他们老大非要请我吃饭，我婉拒了，娘的，再吃非胖回去不可。
于是他们老大指挥二皮脸“那就拜托你好好代我们招呼林老师，再约一下下一次开课的时候，对了，建行那个项目你准备好了么，下周要去和他们碰一下头，他们点名要你出席。”
看得出来，这老大对二皮脸极为器重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奸情？
出了办公室，他靠在我耳朵边说话：“你晚上有空么？”
我正想说：“干吗？”
他回头：“白毛约我见面，你陪我去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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